其实白云儿并不敢断定,那便是一个真正的亲吻,抑或其实只是他病中的错觉。他病好之后,试图从沉芳村身上再观察出些端倪,却见他一切如常,心中颇为不甘,但始终开不了口去询问那一个若有似无的吻。
关于沉芳村多年来的淡漠性子,白云儿也不是不清楚个中缘由。
沉芳村与他一般,曾经也是个孤儿,被一僧一道共同收养,二人是最初被百姓称为五湖神医的名医。沉芳村幼年时便随两位师父四处漂泊,一面习歧黄,一面还修佛修道,虽然没有跟着入空门,但从小耳濡目染,心态早已不似凡夫俗子。这般培养下来,他自然养成一副无欲无求的习性,更别提他身为大夫,不知看过多少病患的赤身裸体,坐怀不乱本就是行医先决。
白云儿也问过他,为何未随两位师父避世出家,而是独自来到自出镇。沉芳村答曰,这也是两位师父的意思。
“一位师父说,我有尘缘未了,今生与佛无缘,另一位师父说,修行只能助己,而我应当去助人。”沉芳村倒不觉有何不妥,答得十分坦然,“不过,等阿云他日出师,有了自己的打算,不再需要为师了,为师说不定也会再去寻两位师父。”
而白云儿当时便有感,自己此生都无法接受沉芳村不在的日子。
白云儿已不想再虚耗光阴,亦觉自己大概永远也猜不透沉芳村的心思。即便沉芳村当真对他也有意,以沉芳村的作风,怕是终生都不会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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