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私人病房里,男人坐在床前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睡着的人。眉眼间没有一丝生气和温度,青色胡茬衬得人更颓唐。
紧紧握住她的手又不敢用力,生怕让原本就脆弱的人更易碎。
手腕上的口子像是刚止住血。愈合后反复割开,切口深且不平整,似皲裂的冻口,皮肉外翻,里边鲜红的血肉清晰可见。
荣十安已经是第三次给她喂血,但陈年年昏迷了近两天依旧不醒。他两夜没合眼,红血丝布满眼球。
“年年,醒过来,好不好”。
声音变得沙哑,还有从未有过的害怕。
荣老爷子透过门外的玻璃窗看到一向挺直冷倨的后背变得颓然时,劝解的话落回肚子,转身离开。
化雪后的天冰冷异常,陈年年是放晴的下午醒来的。
荣十安失焦的眼神在看到她睁眼的那一刻生动起来。
“年年”,声音里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她睡了三天,脑子一度不清醒,等医生检查后才完全恢复意识。
短期内吸收的辐射剂量超过身体承受度,所以才出现急性放射病,造成肠胃损伤出血。陈年年细想近期工作,唯一的可能就是防护服出现了问题。
走神片刻,荣十安已经紧张的贴上她的额头,“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脸上的气色青里透灰,没有血色,比她更像生病的人,她眼里闪过心疼,手顺势搭上他手腕,虚弱地开口,“我没事”。
陈年年知道这几天他肯定没怎么睡,弯起嘴角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有点困,你陪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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