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独自一人从床上醒来时,一时间分不清身体和头哪个更疼。
天色被雨幕笼罩在凉凉的雾气中,好像清晨。
她脑子里几乎是下意识冒出一个问题:今天是几号,为什么和上次醒来的场景一模一样?
似乎还是不一样的,因为这是许临蕴的房间。
陆淮环视了一圈周围,宿醉后钝痛的脑袋逐渐唤醒她的记忆碎片。然后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脑子里又冒出两个想法:一是自己真是咎由自取,二是这个假期她都可以不用再做了。
三个小时后,陆淮坐在餐厅里就着醒酒汤,恢复了一些精神。
许临蕴人在洗衣房,正将她的床单放入烘干机滚筒里努力旋转,重新变回蓬松柔软的状态。
陆淮独自决定了今天要度过修身养性的一天,弯着腰修剪客厅中的绿植,动作小心,表情专注。
空气比以往潮湿,叶片浸得更加发绿。
许临蕴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看着那个平静的纤细身影,想起了他们上次见面的情形,那已经是两个月前,空气里的味道和此刻截然不同。
*
八月初,盛夏时节,气温高得要把人灼伤。
整个夏天两人的生活如同树上拼命鸣叫的蝉,充斥着焦躁、烦闷、混乱。
许临蕴和陆淮分别埋首于焦头烂额的工作中,两人几乎每周都在全世界不同城市连轴转,时常连所在的时区都不一样,只能偶尔抽出时间在手机上互相报个平安。
他和陆淮都不是天生享受这些的人,工作、社交、出差,飞无穷无尽的航班、开无穷无尽的会、见无穷无尽的人,维护自己心中最深处角落的屏障已经出现裂痕,更别说分出精力嗅闻两人之间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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