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黎见卿今晚只喝了一点点酒,但她还是装模作样地买了一盒解酒药和矿泉水。
走出药房,黎见卿看向后车厢。
说起来,庄亦文也是仪表堂堂,但陆微之好似总有衬得他人像配角的能力。
他湮没在阴影里。
黎见卿恻隐心动,不计前嫌,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昏黄的路灯照亮了陆微之的侧面轮廓,黎见卿把药和水递了进去:“你应该也需要。”
很久之前,她生理期不舒服,在陆微之面前耍大小姐脾气。他难得纵容,绕远路停车,进便利店买了一瓶她指定要喝的草莓牛奶。
当时她趴在车窗,听着雨声,注视着雨幕下他的背影,内心惶惑又安静。
陆微之回来,也是这样,将牛奶从车窗递给她。
陆微之垂眸,黎见卿的手指白皙纤细,握着瓶身,指甲没有装饰,干干净净的淡粉色。
纯净水只有冰的,液化的透明水珠晕得她指缝湿润。
手会记录下一个人隐秘的变化。
黎见卿娇生惯养,手部的每一寸皮肤都是柔嫩的。
现在她的手依然纤长漂亮,但虎口、指关节和指侧有一层茧。
这是她经常性地持握相机和执笔留下的。
陆微之看向她,对她的好心似乎存疑。
黎见卿说:“就当作还给你了。”
她递进去,陆微之过了一会儿才拿。
短暂的时间差,他们之间的暗流像车窗内外交换的冷热空气一样涌动,无形无声,不至于使庄亦文起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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