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个小时的飞机,我哭累了睡,睡累了继续哭。慢慢的,脑子都已经搅成一锅浆糊,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哭。
流泪变成一种惯性,仿佛一个满溢的湖,大坝缺了口,只要重力加速度还未消失,就挡不住水流奔向地心的冲动。
在距离地面八千英尺的干燥机舱里,眼泪很快就会被空气吞噬,皮肤干巴巴的疼。到最后,想哭也哭不出来,想笑,皮肤扯都扯不动,仿佛一动就会像干燥的土地一样裂开。
坐在我旁边的一个中年大叔跟空姐要了一包湿纸巾递给我,我毫不客气的接过来擦了脸,用沙哑的嗓音和他说了谢谢,就把自己裹进深蓝色的毯子里。
「第一次离开家吧。」男子尝试着和我搭訕。
我敷衍的点点头,转向另一边,闭上眼睛躲在昏暗的角落里,态度戒备封闭。我知道很不礼貌,但是我不想和他聊天,嗓子已经哑了,心也累了。
「我女儿应该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大叔对我的冷漠态度不以为意,自顾自的继续。
我听见他轻轻的叹气,似乎因为想起了女儿而非常的惆悵。断续的语句,像热熔的腊,缓慢的爬过我的耳膜:「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她……一个人……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
我睁开眼睛,扭过头打量他。而这大叔由自沉浸在了回忆里,一双疲惫的眼睛望着空荡荡的过道。岁月流年都藏匿在他蓬乱的络腮胡子里,随着他的呼吸,颤悠悠的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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