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秀终于从水里爬出来的时候,浑身惨白得像是一具水鬼。
在暗流再度集结冲撞前攀爬上岸,抵达安全地带,完全是在与时间赛跑。
循着剑痕记号指引,她们现在到了一处比较宽敞的洞窟。
“丈方,干燥,石质更硬。”解东流真气离体,在周遭打了个来回,平静道,“无可见危险。”
地势在水位之上,或者说水位就被无名的力量压制在一个固定的平衡上,任其下多么暗流澎湃、漩涡肆虐,都无法漫上哪怕是一点。
没空计较什么原理,确定暂时安全,她便一把扯下外袍丢在边上。
简单拧干头发的水分,就盘腿坐下,先调和了一下内息,然后运转内力,将皮肤连着身上单衣一点点蒸干。
头发实在没耐心打理,只收了些水分,任其半干半湿散落在身后。
解东流没她狼狈,他内力浑厚,之前一路已经收拾干净衣冠,即便水流上涨不得不淌水,身上也覆着层真气膜,愣是没再给沾湿。
招秀调息,他也不急着向前,简单查探了一下四周,便耐心地在旁等待。
看她时难免带了些审视。
如果说她收服聂风清靠的是现身说法的鼓舞,煽动人心的言辞,以及几分天时地利的巧合,那这挣扎的一截路,反而叫他领会到一点她身上的人格魅力。
坚韧、谨慎,不拘小节且极富行动力。
至少她所说的儒家积极进取、知行合一这一点,她确实践行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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