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蓝瑭时常去医院探望她父亲,很多时候,她只来短短十分鐘,什么都不做,就站在王渊床前,凝视他。
王渊年纪大,就算完成移植,仍存在极大的风险,她想,林南予给王渊的吗啡剂量应该不小,才会让他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但不得不说他的脸色比初次见面时好了很多。
这时就不得不感叹医疗的伟大,明明不久前才命悬一线,但几小时过后,一条命竟然可以那么轻易被拉回来,麻烦的是,她与王家的纠葛可能要因此拖延更久。
这天,蓝瑭处理完工作,又习惯性来到医院,不知不觉,同一栋楼的医护人员好似都认识了她,一来是因为她漂亮,二来是因为她孝顺,之后当大家谈起那个住在病房的鸿山集团创办人,都会连带谈起她那个气质甚好的小女儿。
王渊的病房外向来有保鑣把守,但他们奉王序之命,从来没有为难过蓝瑭,此时,她已经走进病房,病房地板是木製的,空气中带有百合花香,她脚步很轻几乎无声,傍晚时分,可以看到橙橘的馀暉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来,衬着整个病房里的柔和摆设,很有疗癒效果。
蓝瑭的神色漠然,耳边回盪着呆板的仪器声,她走到病床前,看着王渊毫无血色的脸,上头尽是皱纹跟疲态,无法想像这曾经是一个商界呼风唤雨的人物,甚至,还是母亲每晚魂牵梦縈的对象。
作为一个专业心理师,她感觉自己几乎可以解开所有人的心结,但唯独无法理解她的母亲,或许是因为她本身的立场就无法中立,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那男人该死的程度都没有减少,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关係,好像在蓝瑭出生的那刻,就註定就是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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