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理论力学之后,谢萦的大二学年就正式结束了。
八月份,这座内陆的北方城市难得降水充沛起来。接连下了几场大雨,谢萦每天猫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誓要把自己养成一朵蘑菇。直到周末天终于放晴,谢怀月傍晚把她拉出了门,也没说目的地,直到车一路开出市区,谢萦这才想起,这一天是农历的七月十五。
这是他们父母的忌日。
每年这个时候,谢怀月都会带她去陵园拜祭父母。
夕阳下,公墓枕山面水,放眼望去都是一排排的墓碑,周围松槐成荫,环境相当优美。谢怀月停了车,兄妹二人买了两篮菊花,一路沿着石板台阶上山。
其实,谢萦对父母已经毫无印象。
他们在她出生后不久就双双离世,打从谢萦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是哥哥在抚养。
听说,他们两人都是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的学者,当年在全国天南海北地出差,根本不着家,连谢怀月一年都见不到他们几次。不过也亏得是因为这个,哥哥才变得叮当猫一样全能,甚至能独立把她养大。
因为从没拥有过,反而也不会觉得缺憾,更何况哥哥一直把她照顾得很好。其他人知道他家的情况,也小心翼翼地不提,谢萦小时候,基本没有思考过她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这个问题。
直到上了小学,老师留了作业写《我的爸爸妈妈》。谢萦回家一通翻箱倒柜,只找到了一张旧照片,上面的年轻夫妇手挽着手,笑容腼腆,很温和讨喜的夫妻相。他们背后看起来是校门口,题着“洛阳大学”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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