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
紫外线已经变得强烈,昼夜温差却依然悬殊。
到了黄昏,太阳倚在云端眨了眨眼,转瞬便跌落地平线,微风扫过裸露在外的手臂,带来几分凉意。
沉黛抱着一束向日葵走出花店,油画裙上深绿浅绿的叶子和盛开的金黄色花瓣相得益彰,乌黑的长发以丝绸发带松松束着,白的脸红的唇,明艳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她看了眼手表,眉毛微微皱起,下意识加快脚步。
人着急的时候,往往做什么都不顺。
预订的蛋糕由于店员的失误,晚了十几分钟;她提着蛋糕急匆匆往停车场走,高跟鞋的小细跟卡进下水道缝隙,险些摔了一跤;赶到贺杭公寓楼下时,又找不到停车位……
沉黛按下门铃的时候,发丝有些凌乱,向日葵花瓣掉了几片,脚后跟也磨了个水泡。
可她依然是漂亮的。
等了好一会儿,贺杭才过来开门。
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也没拉窗帘,他穿着质地轻软的浅灰色家居服,短发软塌塌地覆在额前,一双眸子像浅褐色的玻璃珠,冷冷淡淡,不带什么感情。
“你迟到了。”他有些不高兴,好看到过分的手搭在门框上,没有放她进去的意思。
沉黛装作没事人一样,露出个灿烂的笑脸,将向日葵举高,道:“阿杭,生日快乐!”
她又给他展示小王子造型的奶油蛋糕:“你看这个小王子可不可爱?玫瑰花好不好看?我等了好久他们才做好,不是故意迟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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