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颂今只惊诧一瞬,便恢复了神色,喉咙里热辣辣的烫提醒着他刚才秋家小姐的所作所为,他并未请医,只眼神如萃着寒光的刀子,阴阴冷冷地射向秋露。
“两次叁番,秋小姐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但想以毒牵制在下,却不是高招,”书案上的银砂灯爆出噼啪之声,淡淡的烛油味溢出,曲颂今移开灯罩,执剪剪去烛花,又说,“你那毒,无非是寻常死士吃的那些,每月既定时日疼痛钻心,要在下以后定时问你取解药是不是?”
秋露垂目看着自己毫发无损的手指,不言不语,任由曲颂今胡乱猜测。自那次在宫中挫坏了她刻意留长的指甲后,她便将指甲悉数剪短了,看来这是非常明确的决定,日后有事她亲自动手,也更利索方便些。
曲颂今当她是默认,唇边擒出一个既冷酷又惨淡的笑容,“这样的毒药是制裁不住一个将死之人的。”
他的话似乎在表明,我曲颂今毫不畏惧,我反正要死了,你不必做无用功。
可关键他太急于求证了,如果他真的不怕,大可置之一笑,将秋露的行为权当小孩子胡闹,接着对她说,好,既然如此了,那就好好说说你的想法,你究竟意欲何为?
然而并非。
他还是对未知之物感到胆怯,故而先声夺人,假装镇定。
这样目的便达到了。
秋露托着下巴,看向书案边的曲颂今。
大郑第一美人之名不虚,他仅穿一件单薄的缎面褂子,长身玉立,气质卓绝,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周身笼罩的昏黄烛光亦如月色神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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