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惊慌和难以置信从少女眼中褪去,她疼得仿佛下一秒将要流下泪来,眼眸深处却无惧无畏。
看来是猜到了。
猜到仙府之事在薄念慈心中的优先级,猜到他迟迟不下杀手的真正原因,猜到她的不可替代。
想通了就没什么可怕的,仙府被打开之前薄念慈岂止是不能杀她,甚至还要护着她,不能让她出一点儿意外。
她回答了薄念慈的提问,答得分毫不错,言语间也很是配合,没有不自量力企图逃跑的想法。
很好,如果她哭哭啼啼一味求饶,薄念慈很难保证下手的轻重。
这棵红枫染得足够鲜艳,不需要额外增添色彩。
知情知趣的人质本该讨薄念慈的喜欢,但他盯着令梨看了一会儿,却觉得她眼中的无畏令人不悦。
不该害怕吗?
不该求饶吗?
想来是不够疼的错,是没有见血的错。
薄念慈松开钳住令梨下颌的手,转而捏住她的后脖颈。
女孩子细瘦的脖颈贴在男人掌心,一掌可握,一折极断,脆弱如风中簌簌的芦苇。
温热的脉搏透过薄薄的皮肤起伏,又在逐渐收拢的力道中呃出悲鸣。
白蒙的水雾模糊了视线,缺氧的痛苦让人难以呻.吟,令梨挣扎着抬起手,抓挠扼住她呼吸的掌心。
要、要死了,无法呼吸,胸闷如压着一块千斤重的石头,眼前白光和黑幕交替闪烁,耳边尖锐的鸣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好喜怒无常的人!她的回答有什么让他不满的地方?不喜欢知情知趣的人质,非要她哭闹给他看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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