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耐烦,似乎又被平树几句日常闲话捋平了。
宫理挠了挠脸颊:“唔,顺便又开了个会,方体那边有事找我。我不困,可以坐在这儿看着。你看你这么睡,波波醒来也是能见到你的。”
平树转头看了波波一眼,乖乖点头。
宫理拉上一半帘子,能遮住些医务室隔间中的灯光,她坐在床头的圆凳上,正好在波波与平树之间,低头玩着光脑。
但她听平树的呼吸就知道,他没睡着。她偏过头去,果然他睫毛微微颤抖着,似乎脑子里装满了事儿。
宫理觉得有点好笑,他脑袋瓜子里能装什么大事?还能比甘灯那种人心事还多?
平树有主见却没有什么野心,属于是举着蜡烛闷头走好自己每一步路的人,估计这会儿也是在想波波没有合适的衣服之类的事吧。
他呼吸一直没有平稳下来,宫理翻着光脑上的新闻,道:“睡不着?要不给你拿点药?”
平树在保温毯下挪了挪身体,睁开眼看向宫理的侧脸,观察她片刻后,没头没尾道:“你头发湿着的时候就没好好梳开,等全干了之后就不好梳了。”
宫理匪夷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你还在意这个,能不能睡觉啊?”
平树:“……我睡不着。”
宫理脚蹬着带滚轮的圆凳,靠近床边,低头看他:“担心波波?还是担心战事?”
平树被她这样低头看着,有点不太好意思:“不是,我只是想我们的旅程就这么结束了,有点……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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