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又问道:“那我能和师父一样走回道观吗?”
老道人的笑容温和,好一会儿,还是这样回答:“会的。”
“那师叔呢?”
“师父不知道啊……”
……
回来之后的第二天,齐无惑背着剑匣外出,仍旧去完成当年澹台煊所做孽债的遗愿,今天的是最后一个遗憾了,是那位镖师的遗愿,说他原本想要和妻子一起退隐,寻找村落过闲散的时光,但是如今却是做不到了。
那是一位很坚强的女子。
自小和那位亡故的镖师一并在老师门下学武。
是青梅竹马,也是同门之谊。
年少意气风发的时候,也曾经一起闯荡江湖,打抱不平,曾留下名号。
之后成婚,理所当然。
面对着丈夫的离去,她仍旧很冷静理智。
齐无惑离去之后,那院落里面才传出了压抑着的哭泣声,极悲伤,这样的悲伤是可以被感同身受的,如同针扎一样地刺痛。
少年道人在门外站了许久。
袖袍扫过,那最后一行文字浮现出来,而后以敕字解开束缚,让那位镖师的意念留存在这里,陪伴着自己的妻子,至此,当年在鹤连山下镇子里面的允诺都已经完成,今日天光尚早,齐无惑一时间没有什么可以做,就漫无目的地去走。
人人都有苦楚,世人不曾无情。
齐无惑在村落下,第一次踏入修行,见到被澹台煊所害的那许多人的时候,以笔墨为他们记录下遗愿,那时候的少年在心中感觉到,原来人之一生的遗憾,落在纸上也不过是笔墨几点;后来在水云乡完成了那少女遗憾的时候,感觉到那诸多的遗憾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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