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着方向的黑暗里,一根白色的羽毛飘然而落,下坠着,轻柔地翻捲。
飘啊,飘啊,它无声的旅行彷彿没有尽头,整个空间是如此恣意,却也虚浮得採不着地。
不晓得过了多久,它终于停了下来,轻轻地点在了黑暗里,一波波似涟漪的微光随之递散,像落于湖心地,它沉落,它隐没,却也引起波澜。
世界,渐渐亮了起来——
微微的风淡淡地拂过,拨动着房门轻晃,电风扇规律地运转着,窗外是依稀的往来车声。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声响,拼凑出习以为常的场景——每天自睡梦中醒来的日常。
是啊,每天都会经歷的,宛若呼吸地不假思索,却又好像久违地回到这里,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疲惫地归来。
勉强坐起身,我揉了揉僵痛的肩膀,三月的信与照片同在触手可得的床上,拿起照片,我看着画面中的自己,被填补的记忆与这段一无所知的生活交错矛盾,心情是跟不上的,眼泪却默默地先掉了下来。
那并不遥远,那个如同噩梦的一切,并不遥远。
甚至是个血淋淋的事实。
我抹去颊上的泪,有很多事情必须做,我必须……把路给走完。
压下去监狱找尹若阳的衝动,我洗了把脸,打开电脑把《光隐》给读了遍。
故事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出发,记录着他见证的一切,故事里的他将自己放得很低,在里头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稍一闪神,读起来跟一般的全知视角没有太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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