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还开着,灯还亮着。
秋风带露微凉,幽影交迭不分。
只是这室内不再有方才那对峙着的诡异又模糊的气氛。
仅剩了甘愿的倾贴。
好似谁都不会再说话,默认同赴那隐秘的一处去。
妺伍还是觉得他的手好凉。
她只希望他的血能是热的。
从他蒙眼的指缝看去,油灯里的灯芯还在促促闪烁。
就好似他此刻冰凉的手抚过了她的左心口,凉得她都颤了一颤。
不知是怕他这向上的手要掐住她的脖子,还是因为他不经意碰到敏感的朱蕊而快乐。
妺伍深深呼吸了一回。
似乎刚刚屏息至此,再不换气就快要窒息了。
然而还是只能闻到这世子身上浅薄冷淡的熏香味道。
她没闻过这种气味,想不出是什么树什么花。
少见稀罕便是贵的。
可是他那比他的手热了好几个度的胸膛贴住了她的背,他的鼻息带着滚烫似热酒一般的气息,隔着她的头发洒在了她的脖颈处。
他几呼几吸来,都让妺伍有些热了。
但他并不怎么动作。
只有他那只抚过胸口的手还在渐渐往上,碰得缓慢,慢得几近磨人的地步。
不知是欲盖弥彰地不敢向她昭示他到底想品尝她的哪一处,还是真的如她所想——
她属实过于冒犯了,他在犹豫要不要直接杀了她。
妺伍怕死。
怕命死之时的苦痛。
妺伍再次握住了他的手。
他依了她。
没抽手,更没说话。
妺伍使出了狐狸惯会讨好人的法子,把他的手直接从胸口拉到了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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