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垂下眼眸,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可一抬眸竟然发现林惊枝蜷在衾被下,已经睡着了。
若是可以,他真想褪了她衣裳,让她好好清醒一会。
她总有法子能让他心软的时候,生气又无奈。
翌日清晨。
林惊枝醒来时,裴砚都已经出了汴京地界,一路往北去。
孔妈妈伺候林惊枝洗漱后,她本是打算戴好幕篱出门,毕竟今日是药铺开业的日子。
可穿衣时,林惊枝发现脖颈上有一个极为明显的牙印,又红又深,还青了一小块。
天气热,穿得单薄,就算带上幕篱,林惊枝也不可能这样出去见人,要等牙印彻底消掉,估计要七八日才行。
所以裴砚离开汴京的第一日,林惊枝没出门,第二日也没出门……
一连五六日她基本没踏出房门半步,每日除了看书,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些字画。
裴砚一路快马加鞭,在汴京与月氏接壤的一处溪边,他眼底含笑,看着手中封了火漆的密信。
信件写的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过是林惊枝每日做了什么,见她真的乖巧待在惊仙苑里没有出去,裴砚稍稍松了一口气。
三四个月时间太久,把她一个人独自留在汴京,看似安全,实际上危险重重。
因为他也不能保证,他不在时,会有人对她下手,哪怕他把云暮和山苍都留了下来。
但有些事。
裴砚闭了闭眼,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在她身上花费太多心思,哪怕他如今是极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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