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心里愈发不痛快,便叫溪藤把他们送到黄钟院去发落,自己气冲冲的跑回了星回阁。
坐在琴案前,望着陌生的焦尾古琴,心中不免想起与李玄祐的种种。
他对她实在太好了,好到……若是没有李玄祯,她很可能会嫁给他的。即便没有爱,但她跟他在一起,除了爱情之外,什么想要的都可以被满足。
最可贵的一点,是他即便知道她不爱他,还是倾尽所有的对她好,除了上回悦雅楼的失常之外,一直都对她从无要求。
她不得不承认,那一年在长乐山,如果不是他相伴,她定然不会过得那么愉悦,也不会那么轻易就从李玄祯的离开中走出来。
还有他曾为自己舍命,穿胸一剑,鲜血崩射的场面,叫她至今无法忘怀。怎么能忘记呢?从小的礼仪道德告诉她,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思及此,她忽然站起身,去枕头底下取了那进宫的令牌。
她想好了,她要去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景王果真有罪,她不会干涉;但若是无辜的,她也不能看着他冤死。
陆宁让湖颖找了一身月白锦袍男装来,又把头发全部盘起来,带上一顶时下年轻男人们时兴的白色纶巾帽,显出几分俊俏公子的儒雅风流。
她在镜子前面转了一圈,觉得勉强看不出身份了,这才出了门。
李玄祯给她的这块令牌很有威力,那皇宫守卫看了这令牌,连问都没问一句,就放行了。但是陆宁不认得去东宫的路,每每要问了守门的侍卫,才知道接下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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