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若我晚间服了药,能好些,明日便去赴宴。”沈澜到底松了口。若能在宴席上交换些消息也是好的。
见她答应,余嬷嬷笑了笑,告辞离去。临行前,惯例带走了些香秔米、西洋布、小龙团之类的赔罪礼。
第二日一大早,沈澜未曾带走春鹃,只叫她留在家中理事,看护着潮生,自己带着秋鸢和两个健妇、两个护院赴宴。
武昌富庶,数年前某一任知府曾在衙门内修筑过一座藏春园,此次宴席便设在这藏春园内。
只可惜战乱频频,武昌知府也不是什么有钱有势的,这藏春园便渐渐破败下来,只修葺了一部分,用于知府夫人待客。
今日,沈澜穿着挑边白绫袖衫,一条天水碧缠枝纹潞绸罗裙,云鬓缀着些米珠钿,斜簪了一根流云灵芝錾银簪。
她一路穿朱门,越绮户,立于亭前时,清丽似潋滟风荷,秾艳如春醉海棠。
刚入亭中,亭中七八个女子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果真美貌。”
“美貌有何用?听说是招赘了夫婿,奈何逃难路上死了。”
“成日里抛头露面的,外头人还喊她什么沈娘子呢。”
……
七八个女眷倒也不是指指点点,只是时不时看她两眼,再窃笑几声罢了。
如此这般,若是没经过事的小姑娘只怕已捱不住了。
可沈澜浑不在乎。相反的,她虽平日里多与男子交游,不曾见过粮商们的夫人,可此情此景,她已知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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