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凝霜已经多年不曾有过这种恐惧的感觉了。
记忆中第一次体会到极度的害怕是在五岁生日那天,那个被称为她父亲的男人没有依承诺来为她庆生。然后那个被称为她母亲的女人便歇斯底里的责怪她没用。
既不是对方父母稀罕的男孩,也学不会其他小女孩该有的撒娇和缠人,留不住她的爸爸。
那女人失控的将她拉到位于十二楼的窗边,没发现差点扯断了女儿的一隻胳膊,只不断哭吼着说下次再不能留下爸爸的话就把她从那里丢下去。
她做了整整半年的噩梦,每晚看着房间里的窗户哭着睡着又吓醒。
第二次是在第一家孤儿院的厕所里,所谓的志工叔叔将她身子压在洗手台上,一身陈旧的衣裤被他扯得支离破碎,在她差一点就要被那男人单手掐到昏厥时因被那男人的老大发现而及时喝止。
不是为了救她,只是因为已有看上她的买家下了高额的订金,他们不再有动她的权力。
第三次是十四岁那年,头破血流的她躺在地上倔强的看着居高临下的师父,不是害怕他会任由别人将自己打死——那其实是她最盼望的结果。
而是害怕他仍像两年前面对自己央求的眼神时那样,依然选择离开。
在这个晦暗无边的痛苦人生里她只有过一次想要极力自救的时刻,且只有那一刻。
要么在下一秒将她打死,要么就不要再丢下她扬长而去。
她知道那些人口中的耿老大会是她的救命稻草,错过就再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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