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湛凞就烦了。这群人只会风化雪月吟诗作对,根本就没有实际的话题。什么格律押韵、平仄对仗,她本就是一知半解,完全没有兴趣。才要起身走人,就见一斯文中年男子坐到了她对面。那人拱手笑道:“在下唐突,见公子容姿不凡,有心攀谈一叙,望公子见谅在下鲁莽。”
湛凞按下欲要赶人的子端,对那人拱手笑道:“听先生的口音,也是南方过来的?”
那人侧身看看在喧闹的士子们,叹道:“大端国力蒸蒸日上,皇上又锐意进取广纳人才,‘不拘一格’四字真叫天下士子神往之。唉,反观南晋,虽也实行科举,但入朝做官还得有门第者举荐,长此以往,政事必会被朝党把持,若再加入党争,乱象不可收拾。”
湛凞不置可否一笑,“天门岭外两军还在对垒,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那人笑道:“南方海上贸易繁华,我等是从海上坐船过来的。”
湛凞眼神闪过一丝忧色,“是啊,南方土地肥沃,商贸繁盛。闵煜地盘虽然小,但口袋里可不缺钱,天下一统,难啊。”
那人笑得成竹在胸,道:“这有何难?”
湛凞有了精神,“愿闻先生高见。”
那人却指指那些南方士子道:“他们中可有能让公子高看一眼的?”
湛凞道:“不瞒先生,我对诗词歌赋本就不甚了解,实在不能做出评价。”
“公子坦荡无欺,在下实在佩服。”那人拱手敬佩道:“诗词歌赋于治国安民何益?可叹南晋科考尽是些附庸风雅的内容。上行下效,都是不思进取贪图安逸之辈。钱多是有大用处,可以招兵买马收买人心,不过钱粮再多终究也会毁在碌碌无为之中。当年北狄的亢藏金明知无法一下吞并前晋,便常常游击边境索要钱财,耗晋国库,虚晋兵力。所幸上天庇佑,当今圣上存亡定危,救万民于水火,四海大幸啊。若大端也用这‘蚕食之计’,不出三五年,待我朝强盛,南晋衰败,圣上便可大军南下,一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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