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母转动眼珠看了他一眼:“老大,我去城门口见莫姑娘了,我请她放过你。”
邬瑾听着,自寒风中惊出一身冷汗,桥下细流忽然“咔嚓”一声,那冰冻已久的河面无端端裂开,碎之如同金玉之声。
分明是冰河开裂,为何他一颗心也随着一痛。
他沉默无言,只搀着邬母回家,先送邬母回屋去换衣裳,自己进了厨房。
地上用两块石头,一条木板搭成矮凳,邬父坐在上面,给两个猪前蹄抹盐,邬意蹲在一旁磨盐。
邬父见他回来,连忙问道:“你娘回来了吗?”
“回来了,”邬瑾舀一盆热水,对邬意道,“老二,阿娘恐怕伤了风,你熬点姜汤。”
邬意清脆的答应一声,把盐倒在木盆里,起身去刮姜。
邬瑾端上这一盆热水去了邬母房中,给邬母脱去鞋袜,蹲身帮她泡脚。
等到邬母暖和起来,身上不再僵的如同一块生铁,他泼掉水,净手回来,站到邬母面前。
不等邬母开口,他撩开衣袍,双膝落地,稽首跪拜,沉声道:“儿子不孝。”
邬母喉咙里阵阵疼痛,无言看他一眼。
邬瑾直起上半身,定定看向邬母:“我为人子,本不应言父母之过,然而莫姑娘无父无母,一位恩师,已经逝去,仅剩一位兄长,也在病榻,口不能言,儿子若是不说,这世上还有谁能为她鸣不平之事?
您去寻她,以弱者姿态跪求于她,众目睽睽之下,她有口难言,这对她是一种变相的逼迫和欺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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