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唤了多少声,男人自忽明忽暗中终于又抬起了眸,其中的暗流涌动要谢知鸢不禁想起冬日里的狼。
她是见过狼的,采药的途中,层层叠叠枝丫下,精瘦有力、眼神凌厉幽深。
谢知鸢自小脑里缺根筋,此情此景,他人会觉害怕,可她只觉有趣,
若不是爷爷拉着她,恐怕谢知鸢还能再逗留一会儿。
但她对危险之类的感触极为敏感,便如狼望来时,她浑身宛如被攫住般动弹不得,
此刻在表哥这般油冷而又透着与平日不符的危险的目光下,她抑制不住颤抖起来,圆溜溜的眼里噙上了泪水。
男人已经开始慢条斯礼捏起她的掌心来,神色暗沉沉的。
“阿鸢,”
令谢知鸢庆幸的是,他知道这是她。
可下一句却要她心尖猛缩。
“今日课业为何又错了?”他轻轻捏了捏她掌心处的软肉,幽幽开口,“已是第肆回了吧。”
与往日里发现她错时的严厉不同,
此刻男人的语调不疾不徐,甚至有种好整以暇的悠闲感。
表哥这也忒不清醒了!
她考核错误便要他记得这般深吗?
谢知鸢鼓鼓腮帮子,眼里的水光满是不忿。
下一瞬,男人叹口气,“该要怎样罚你你才能记住教训呢?”
*
云梦落一楼抬上的品目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众人欢呼喝彩声依旧不落,
二楼围栏处半靠着的丫鬟却毫无心情欣赏。
伴云当时接走小姐时,四喜本打算跟上去,可他又朝自己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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