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已如死灰的凛然正气在她身上终究没冷尽,也许是七夜白曾经带走了她所有的血亲,又或许只是她作为一个研究木行道法的法修对于奇迹之花的本能好奇……
思来想去,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她总要找到曲不询,问个一清二楚。
曲不询那天离开后,就再也没来过沈氏花坊,沈如晚不知道他在哪,某日对镜梳妆,实在没忍住,关了沈氏花坊的大门,就来邬仙湖畔,坐上刘伯的船,重临东仪岛。
鹅黄衫裙,只是一个意外。
沈如晚承认她离开蓬山、退隐小楼是有些心灰意冷,但绝不是衣灰色冷,更不是只能穿素色衣裙。
当年在蓬山,她经常跟着沈晴谙在休沐时裁衣描妆,蓬山时兴的花样和衣妆,她们总是第一个换上。要说多响亮的名声倒也没有,但那时沈如晚认识很多同门,欢笑交游,做什么都有意思。
她还记得最初七姐手把手教她挑衣裙,与第八阁制衣的好几个师姐结识,五陵年少,落花踏尽。
再后来,沈氏一朝覆灭,旧识不可避免地从各方得知消息,还有几个曾一同游乐的师姐不敢相信,跑来找她问个究竟,字字句句,无非就是不愿信。
可沈如晚只能沉默。
“是。”她说,“我是杀了……沈晴谙。”
“我知道大家来找我是什么意思,具体的事我不能说,也不想说。”她说,垂着眼睑,神色沉冷如水,“事已铸成,深究也是徒劳……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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