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羊喜突然发话了。
“陆小哥来我家这几日,作何想耶?”
“……什么作何想?”她停住了脚步,“郎君为何作此问?”
骑在骡子上的羊喜在打量她,而且还很慎重。
……她的汗毛立起来了。
……出门时先迈的哪只脚来着?
“我只是想……”他一边观察她的神情,一边斟酌道,“先帝大行,城中动荡,这几日利钱放出去了不少,有几位贵人们又好拖欠肉钱,因而我想,今日不必用银钱,到时给村民田客写个契纸,赊着便是。”
……听起来好像很合理,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比如说,少夫人为什么没提过一句呢?
她警惕地盯着他,“郎君做主便是,与小人商量什么?”
太阳照在那张血气不足的脸上,还落下了几颗汗滴。
“我的意思是……”他说,“待回去记账时,就说现钱结过了便是。过几日几桩利钱回来,我自然平了账。”
……………………
“郎君的意思是,”她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您要偷自家的钱吗?”
少东家脸色一变,“胡说!既是我自家的银钱!有什么偷不偷的?!”
“既如此,郎君何必还多此一举呢?若是有什么开销之处,回去照实对夫人讲了便是,她自然会为您支出银钱吧?”
少东家沉默了。
挑着扁担的农人从田间回来,见了他们俩立在村外,便颇为热情地边走过来边嚷嚷。
“陆小哥可又来了!今日城中有什么新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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