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那是我最得意的一幅。”
闻声抬头,融野未来得及收敛笑容。
“我的画你都看了吗?画得还好吗?”
自纸门后走出,像没看见融野脸上挂不住的笑,吉宗步伐悠闲地进到明月斋。
她是纪州藩主,登城觐见外穿着依然朴素如故,就连发式亦与她们此生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移膝,融野面向吉宗的落坐处,正欲作答,却叫她一句话截住:“近前来,融野。”
“是。”融野遂听命往前动了一寸,复又压低身子回答方才的问题:“您非绘师,有此领悟可说是极好的天分。”
“是么。”
“是的。”
语罢,缄默造访了临水的幽寂小斋,而两人间横隔着的生疏距离一时难以驱散这浓稠的缄默。
缄默因何而起,她二人心知肚明。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是嫌我朽木不可雕也,丢了画就回去了,再不来了。”
“将军御令,融野不敢不来。”
看她仍不肯直腰平视,吉宗便笑:“就是要你不敢不来。”
蛮横无理的乡野粗人。
以往她是个小藩藩主,融野尚不曾腹诽她一字半句,现下她成了纪州藩主,融野反而心生嘲意。
这恐怕与她是何种身份地位无关,关只关乎她的所作所为。
“话虽如此……”
一语落下,棉制小袖的摩擦声骤然入耳,继而那人便一步跨至你身前。
“我向你学过能,这次我又向你学画。”
无视融野朝后方撤退的惊惧姿态,吉宗伏身致礼,“但求老师不嫌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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