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房这里的有用,是有多远滚多远,别花阮家的一分一毫,自己投河洗去肮脏的血脉。
但他也不想死,于是他离开深圳,在广州读大学,从不问亲爹要钱,一直拿自己存着的奖金过活。
若问为什么不去更远一点的北上,大抵是一线城市中,广州的物价是唯一对穷人友好的一个。
何况岭南,是她母亲的家乡。
林廷晞想要什么,无论多难,都一定要搞到手。
没有人帮他,他赌气一般觉得自己一个人也不差,能搞到就行,管他什么手段。
没人给他板正这种偏执阴暗的个性,也没有女性长辈教他要如何跟女孩子相处。
曾经满身血污,狗嘴里挣扎逃命的小少年,就这么野蛮生长着,直到走到苏茉跟前,垂眸瞧着她,一眼就相中了她软糯的声音,纯真温暖的杏眸,以及凝脂一般,半点伤疤也没有,半点血污也不沾的白净肌肤。
以前他年岁小,不谙世事,对着童年玩伴讲起过没有爸爸的苦恼。
吵了架,转头他便把他的伤疤告诉全班。
现在他长大了,学会隐藏伤疤保护自己,就算对苏茉,也不会再提及。
于是苏茉等了他半晌,就只等到一句“她算是我房东的太太”,再就没了下文。
她抬手,安抚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怎么,是房子出了什么问题?”
“嗯,”他闷声应着,“得再找住处。”
他爸赠予他的唯一房产,被收回了。
苏茉说:“要不住校吧,不是有学生宿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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