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彦在医院住了叁四天,直到检查报告前后左右都挑不出刺儿了,孙子才同意他出院。
纪霭只来过那一次。
那天在急诊室里,她说过的话一直紧黏在黎彦的脑子里。
每一个字,都是咬在鲸鱼身上的藤壶。
纪霭说,她不会赶他走,而且相信就算她赶,他也会死皮赖脸留下来,除非她搬走。
但她确实没有想要再走进一段暧昧或亲密关系的想法。
她和他是曾经赤裸相对的年轻恋人,是分道扬镳又重逢的老朋友,如今是见面时能点头问声好的邻居,这样子的牵绊,这辈子已经足够多了。
但这几天邵遥常往医院跑,每次捎带的不是陈皮茶就是撇油炖汤。
黎彦不管这些是不是纪霭交代孙女带来的,反正他一律都当作是。
自欺欺人他很擅长,也乐在其中。
至少目前的凉茶热汤和冷言冷语都是真实的,这样就足够了,比只能在梦中相见好上百倍。
这几十年来他过得像苦行僧一样,并不是为了做给谁看,他只是被回忆困住了。
那些后知后觉的遗憾和后悔,随着时间越来越汹涌澎湃,掀起的巨浪会在每一个夜深人静淹没他。
如若他大学时不去澳洲,会怎么样?
如若他那次回国,不疯狂到用光所有保险套,会怎么样?
如若他在那个十字路口,不顾一切追上纪霭,会怎么样?
如若纪霭在两枚戒指盒中,选择了他的,会怎么样?
如若那个小孩能顺利诞生到这个世界上,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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