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很可能受过专业的训练,依然不笑。
他只盯着关雪息看。
关雪息并没有唱太久,一首完毕就安静下来。他似乎累了,把陈迹的肩膀当枕头,歪头一靠,闭上了眼睛。
他的脸已经红透,是酒精染的色。浓密的睫毛垂下眼睑,鼻尖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嘴唇微张着,呼出灼人的热气。
陈迹被他触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僵、发烫,像要融化。
直到半边身体完全麻掉,失去知觉,出租车终于抵达目的地,停下了。
陈迹如释重负,扶关雪息下车。
关雪息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要讲礼貌了,潇洒地冲司机一挥手:“叔叔,再见!”
司机忙于接新单,可能是没听见,一脚油门飙出去,没回应他。
“什么人啊!”关雪息不满地瞪了一眼车屁股,脾气老大。
现在他眼前只剩下陈迹一个人,天大的脾气也只能发泄在陈迹身上。他被扶着也直打晃,不肯好好往前走,拽了下陈迹的衣摆说:“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
不是在撒娇,是命令,但效果差不多。
陈迹张了张口,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可关雪息翻脸如翻书,还不等他伏低身子,就飞快地发难,一个人把戏唱足,质问他:“你是不是不愿意啊?不愿意算了。”
说罢大步迈开,甩下陈迹往前走。
可惜关雪息现在手脚都不听使唤,才走两步就要摔倒,陈迹连忙扶住他,叫了声:“关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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