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知东南重矣。”秦淮河畔,有消息灵通的人发表着议论,“此事如此蹊跷,陛下一时惊怒,终究明白了受到贼子挑拨。东南不能乱!若家家自危,赋税如何?漕运如何?大明文脉又如何?”
“看来本朝皇后要选自东南了。”另有一人深表赞同,“有志之家是不愿的,就看这东南是哪户一举成为国戚了。”
秦淮河的姑娘们喜欢听这些,何况是新君选秀。
跃上枝头母仪天下,对她们这样的女人来说是根本无缘的事情,但并不妨碍她们八卦。
“公子,若有机会入宫为后,为何不愿?”
软语求告,自是令一些喝得熏熏然的士子大感快活:“做了国戚,哪还能入朝为官一展抱负?国戚朝朝有,几家能传世?只有科途是大道!一朝为公卿,三代上青云呐!”
“说起来,听闻文衡山又在备考,明年是第九回 乡试了吧?”另一人满眼笑意地调侃,“可有人赌一赌,衡山居士这回能不能中举?”
“衡山居士才情自不必说,只是恐怕命中与科途无缘,大器晚亦难成啊。依不才来看,不如做做国丈。昔年衡山居士不愿尚宁王之女,如今可为国丈,那也是一桩美谈呐。”
他们就这样调侃着文征明,但被称为“吴中四大才子”的四人却个个科途坎坷。
已经去世十年的徐祯卿倒是中进士做过官,结果只因貌丑就不得入翰林,后来还被贬为国子监博士,一年后就郁郁而终,年仅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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