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昭歇下之后,回想着陆雁临对杨攸说的话。
心性不同,与至亲的情分不同,她绝对不能说陆雁临说的不在理,陆家父女也是有理由回避谈及那个已经含冤消亡的至亲。人面对殇痛的反应本就不同。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韩琳隔三差五地来一趟寿康宫,把陆家那边的情形告诉裴行昭。她慢慢有了点儿扫兴的意思,因为全无收获:
陆雁临的父亲深居简出,平时一概闭门谢客,或是在书房看书、与自己博弈,或是在小花园里侍弄花花草草,全是这种瞧久了让人打瞌睡的消遣。
陆雁临每隔三两日就逮住难得有空的许彻,一起到酒楼用饭,或是送给许彻一看就喜欢的礼物。其他的日子,便在宫里当值,回到府里就和父亲一起吃饭,说笑一阵,回房倒头就睡,送到府里的帖子不少,从不应付。
裴行昭却又听出了些不对:如果是有心放下过去的一些事,为何要闭门谢客呢?这种情形对陆雁临的父亲有什么好处?既然想让父亲早些走出丧子之痛,就该制造机会让他添几个常来常往的友人才是。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么?
这段日子,林策已经对内务府的事情上手,几乎每日都能腾出小半个时辰到清凉殿,和裴行昭说说话。
一次阿蛮故意逗林策,问她为什么这么闲,她便很有理地说,不是太后娘娘说的,要我得空就来坐坐么?我可不敢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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