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最初相识时前辈兼长辈般的态度,令裴行昭心里暖暖的,也酸酸的,“可是我恨,恨你所愿不能实现。”
“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不如意事,我还以为,你已习惯。”
“已习惯,却做不到不介怀。”
“这才好,最难得便是保有赤子情怀。”
裴行昭笑了,笑得如孩童,“要是在朝堂,我少不得认定你意在捧杀。”
崔阁老轻笑出声,“我一生最吝啬的便是夸人的话,但对你,却愿意倾囊相赠。”
“荣幸之至。”
“今日忙不忙?”崔阁老瞥过她案上的奏折。
“不忙,与故人叙谈,本就是极重要的事。”
崔阁老颔首,“如此,给你讲两个小故事。”
“好,听出听不出什么,都与你无关。”
“嗯。”崔阁老转眼望着东面偌大的书架,语气只是讲故事才有的和缓,不带自己的情绪,“要说的第一个人,生于高门,家中有兄弟四个,他是贵妾所生,开蒙读书后,最仰慕的是文韬武略之辈,便文武兼修,年岁越长,抱负越是坚定,想长大之后从军报国。
“十一岁那年,出了一件事。家中唯一的嫡子时年十六,放浪形骸,竟觊觎他生母的美色,一日趁着父亲离京办差,潜入他生母房里,意图不轨。
“有丫鬟跑去报信给他,他赶过去的时候,生母衣衫不整,那畜生几乎就要得手。
“暴怒之下,他将人一通打。生母怕他将嫡子活活打死,求他住手,仔细想想要如何了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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