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也听人提起燕翎,说他冷血无情,可是自从嫁给他,他并未与她大声说过话,处处礼让她,让她以为他也不是那么不好相处,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她或许一点都不了解燕翎。
偏偏燕翎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温声问她,
“吃饱了吗?”
宁晏双唇发颤,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她哪里是吃饱了,是吓饱了。
燕翎猜着她也该没心思吃饭,抬手将她拉住,紧紧握住她发凉的手,牵着她往下走。
宁晏步子踉踉跄跄的,只觉他掐着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
心里软的不可思议,这种软是那种不知前程,不知安虞的软,又或者是怕。
直到人被他扶着上了马车,紧接着瞥见他也跟着钻了进来,宁晏才微微回过神来。
他从不跟她同乘。
今日怎么与她坐一辆马车?
车辘滚滚,马车披着婆娑细雨,缓慢朝燕国公府驶去。
车厢还算宽敞,偏生燕翎个子高大,他往塌上一坐,显得整个空间过于逼仄。
宁晏坐在他身侧,被衬得如同一只瘦弱的雏鸟。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浑身散发一股与生俱来的威压。
马车内好半晌没有人做声。
宁晏很清楚地知道,燕翎生气了,生气她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出现在酒楼里。
她其实是可以跟他解释的,解释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可这样一来,外祖家的事怕瞒不住他了。
沉默片刻,宁晏还是鼓起勇气与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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