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里的灯一个接一个地熄灭,她终于还是不耐烦了,没有等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便悄悄钻进了衍桓的军帐。
他正在灯下看着一幅澜州的舆图,见她进来便挪了挪位子,让她挨着他坐下。
筱柔看了图问:“我们是在哪儿?”
衍桓指了指舆图上的一处处地方,告诉她,军营在哪里,她渡过的河在哪里,城外的官道在哪里,还有召旻的岭南大军又驻扎在哪里。
筱柔时不时问个问题,直到再问不出。
帐里于是安静了下来,两人都心不在焉地看着那张舆图。
“探子说召旻的箭伤已经无碍,大概...这几日会有所行动。你还是不愿意去苻州吗?”
她依然看着那舆图,摇了摇头:“不去。”
沉默以后他又终于开口:“召旻想杀的人只是我,倘若我死了,不要为我报仇。我要你.......”
筱柔打断了他:“我跟你一起,去前方或者死,于我都没有分别。你忘了师父曾经说我可以帮你吗?”
他温柔地看她,口气一转又说:“我们若是胜了,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心灵相通的默契,不用说就知道彼此想的是什么。
她吹灭帐里的灯,在他耳边说:“我要嫁给你。”
额头相触,再来是鼻子,后来是嘴唇。嗯,就是这个吻,总是会把他们带回鹿鸣山,带回最懵懂的年纪,朱色的野果,青涩酸苦,偶尔带一点的疼,却是最让人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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