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诏年是闺阁小姐,鲜少见到这些人,看见他们和她母亲敬酒,母亲不同于在家中的气魄,她感到惊异而有趣。
次日在家写功课,陆诏年向没能去吃席的陆闻恺显摆。陆闻恺却是一幅不以为意的模样,令人生气。陆诏年撇了毛笔,溅起墨水,染了陆闻恺的袖口。
“老爷常说,凡事要有平衡,你宜动,更要宜静才是。”陆闻恺道。
陆诏年皱眉头:“你今天话很多!”
陆闻恺笑了:“怎么你好奇堂会那些事?”
“很神秘哎!你不好奇吗?”
“在老家,见得多了。”
“是吗?”陆诏年眨巴眼睛,将信将疑,“难不成你身生父亲是江湖中人?”
“哪有什么江湖。”陆闻恺搁了笔,“过来,你要是把今天的字写好了,过两天我就带你去看个稀奇的。”
“当真?”
“当真。”
陆闻恺显然见惯这些场面,同大哥一样。可惜陆诏年对此毫无察觉,无从琢磨,彼时她满心想着江湖奇事,耐下性子习字,等着正月间陆闻恺带她去看袍哥拜堂会的场面。
陆闻恺向来留心家中大小事体。为了让他母亲免受夫人苛责,在公馆里日子过得好些,不惜讨好夫人与陆诏年。
最近有封朱漆的放在书房,一直没人拆。陆闻恺估计,应该是请陆霄逸去参加开山拜堂会的请帖。
各行有各行的行话,四川袍哥作为哥老会组织,也有秘密隐语。他们称开山立堂为“作闲事”,举行仪式事先要遍请当地的舵把子参加,陆霄逸就是川东颇有名望的“舵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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