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冯特一行人中途又倒换了三次车,在环海路上兜了两个圈子才到达这一处庄园,爬山虎和野蔷薇顺着铁栅栏猛长,将这里装点得像荒芜落败的囚庄,反正不像富商精雕细琢的安乐乡。
“兄长,好久不见。”熊冯特从车上下来,看到门口站着一袭长衫的炎凤。
不管是什么时候,看到人从车上下来,都会有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尤其落地时遇到接应的亲友,仿佛舟车劳顿都是为了等待有那么人从手中接过行李,而后天南海北又熟络聚集起来,像从没分开过一样。
“是啊,好久不见,你倒是没怎么变,和以前一样。”阴毒狡诈。炎凤这话没说出口,面上还是笑着的,笑意直达眼底,看不出丝毫不悦。
炎凤之前不屑于巧言令色,他性情冷淡偏激,外放的时候多是发火,发火就会拔枪砍人,所以笑的时候本也不多,且多是皮笑肉不笑,让他精通这些的人正是熊冯特,这的确比发火好用,比发火精明,除了略微让自己有些不爽之外没别的毛病。
熊冯特之所以攀升得这么快,有一半的功劳要归功于他会投其所好,会察言观色,会想方设法哄人开心。这世上最能让人放下心防的莫过于至交好友,但熊冯特可没提醒过他最危险的也是。
“怎么着,我还住老地方?”熊冯特问。
“对,早收拾好了。”炎凤揽过熊冯特的肩,攀得同多年前一样紧,像他之前对熊冯特的信任一样毫无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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