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许醒过来的时候,柔只正乖乖地趴在他身边,环着胳膊,靠在他怀里像缩在大狗怀里的幼崽。
片刻无言之后,他想把手从从少女的怀里抽出来,才往外扯了一点,柔只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喊,“哥哥?”
裴砚许没应她,她这才醒了神,看着他有点呆呆地说,“公子,你醒了啊。”
“嗯。”裴砚许终于把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有些血液不通的麻木感,“叫管家过来。”
“诶!”柔只飞快地下了床,简单收拾一下就跑出了门,留下他一个人静卧在床上。
没了柔只的被窝,热意一点点散去。也许真的是她的血对蛊虫有安抚和引诱作用,没了她在身边,裴砚许感觉自己又从一滩水逐渐凝固,成了坚硬而寒冷的冰。
还是叫管家放个汤婆子吧,裴砚许睁着眼睛看着顶上,默默地想到。
“公子!您可算是醒了!都快晕过去一天了!”管家急的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进了厢房,看着还病恹恹但是已经能自己坐起来的郡王,心里总算是踏实些了。
裴砚许被带进来的风呛了一下,低低地咳嗽了几声,跟在后面的柔只赶紧把门掩上,想着一会要叫管家早些把门帐安上。
“传膳吧。”裴砚许开口吩咐道。
管家应声而去,留下柔只还在内间,等着侍奉他洗漱。
他似是不习惯别人近身服侍,即使卧病在床,也只是让柔和端了盆过来就着简单洗漱了一下,并不让柔只多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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