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晏本来是约了秦蔚澜一块儿吃个晚膳。二人都同属武宁军人,李勉的幕僚,相交甚密,志趣相投,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上次见面都还是一年之前在关外,后来他被提拔为总统领,接任曹敬的位子,此番是暂时回来领命的。难得机会,自然是要小酌一番。
到了约定的这东街酒楼,冯晏一进到雅间,便是闻到扑面而来的酒味。怎么?这家伙没等他到,就喝的这么痛快了?
秦蔚澜瞧见他来,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怎么来这么迟?不是约的是傍晚么。”
冯晏脱下厚重的外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今日还算早的。过去这一年接任这统领之位,操心的事就都没少过······若是都是武宁军的事,那都还算还好,要命的还要跟朝中其他那些个文官周旋,费劲。”
听到”文官”这个词,秦蔚澜的脸又是黑了下来,蒙头又是将手中的喝了一杯。
“你是不知道啊·····你哥哥我倒是更想念关外的日子。与军中的兄弟们同在一处,都没有这些文绉绉的礼节,虽然条件艰苦,但是也比现在强得多。”
这冯晏是正儿八经的北方汉子,说话直来直去,同秦蔚澜一般身材结实健壮,甚至块头还更大。他瞧见秦蔚澜一声不吭又是在喝,奇怪地问:
“怎地都不说话?还有,你不是到长安的这几日都是易容蒙面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蒙了?”
“认得我的都死完了,也不必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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