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留下银钱叫了几个家仆送他去医馆,然后转身离开。
对面屋顶的箭镞已经消失了,齐褚扶着墙壁追上了几步。
“若是小姐收留我,我定是能活到下一个寒冬!”
寂寥的风中,他目光隐藏在黑夜里,幽深似寒潭,但却紧紧的盯着前面那个细小的身影。
许念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微侧了眸,却没有回头,带着帘棠直接上了马车。
她默声说,送你去医馆,我已经仁义至尽了。
为了那一份恩情,她上一世已经还到把小命都丢了,姓齐的,她一个都惹不起。
心里是这样想着,在马车走出去一段距离后,许念还是悄悄的掀开了帘子。
远处的人影在渐渐变小,显得更加单薄可怜了,齐褚撑着墙,风卷起了他的衣摆,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的马车远去。
像是被人抛弃又不敢上前的小可怜。
而她不知道的是,帘子落下的那刻,齐褚目光下藏着暗涌彻底明目张胆了起来。
像是褪去人皮的野兽,绚丽又危险。
他扶住墙壁的手轻拍了一下,屋檐上的积雪忽然掉落,刚好盖在了那露出的半只被霜雪覆白的血手上。
若是许念还在这,就会发现,他刚才走的几步,根本不是为了追车,而是防止她回头撞破墙角的尸体,故意做的遮掩。
齐褚摩挲着手里的白玉,刚要扔回尸体上,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勾住绳结收了回来。
白雪覆盖了一切,最后一点痕迹,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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