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国,百废待兴,专挑孤儿授与密探最残酷的训练,关养在铜雀台。
在法理之内,执行国法。
在法理之外,排除异己。
这便是锦衣卫存在的必要之举。
他们第一次说话便是在一同被关押进的那日。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的眼睛圆润又明亮,仿佛含着一道光。
他抬头麻木的望了望面前的人,没有说话。
“哎,听说你是练武奇才,武功这么好以后一定会活着出去的。”
少年无所谓的笑了笑,将手里的短刃放在地上,慵懒的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坐在了他的身边。
“我叫燕迟。”
“我爹以前可是金陵最有声望的书法大家,可惜喽老人家一辈子不为五斗米折腰,可惜这世道啊许是都不值这五斗米。”
少年的手指不停的摸索着腰间的羊脂玉,那白净的脸庞一瞧便知是个文臣之家出来的孩子,这样的人向来是那群屠夫手里待宰的羔羊。
“所以我就来这了。”
“你呢?”
他不说话,盯着地上的蚂蚁一排一排的搬着米糠走进洞穴,仔细想想,自己这一生的牵挂似还不如他们。
少年比他大上几岁,又是读书人,瞧着他那模样便知,不过也是个可怜的孤儿罢了。
“这样吧,我给你起个名字,你教我武功,怎么样?”
“不。”
“不这个字好!”
“不向尊前同一醉,可奈光阴似水声,迢迢去未停”
少年摇头晃脑的开始背诗。
他看向那燕迟,还记得后来紧握的那双颤抖的手跳动的脉搏逐渐远去,像那捉不住的蝴蝶濒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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