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本来没什么,如今倒像是有什么了似的。
沈鸢也说不出口叫人撤了。嘴唇动了动,只走到床边去,低头解自己这一件衫。
他晓得自己针灸时还要脱,衣带本就系得松松垮垮,解了一半,却忽得觉出不对味儿来了。
这屏风是透着的。
知雪还是没弄明白,想是有个挡的比没有强。
谁知这屏风透光,屋里头还灯火通明的,人影朦朦胧胧拓在上头,倒越发不是味儿了。
这解了一半的衣衫,又不能穿回去。
沈鸢抿了抿唇,道:“卫瓒,低头。”
卫瓒应了一声。
低没低,他却不知道。
沈鸢也只能让衣衫顺着肩落了下去,慢腾腾伏在锦缎的床褥上。光裸的脊背暴露在空气中,沈鸢的额角也熏出了些许细密的汗来。
半晌,沈鸢对卫瓒说了一声:“你要是热了,就出去透透气。”
卫瓒说:“不热。”
嘴上这样说,却是连声音都哑了。
只是待知雪进来了,这屋子里头的热意才稍稍散了一些。
卫瓒终是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瞧着那屏风后的影子。
沈鸢的面孔埋在臂弯,指尖轻轻捉着柔软的枕角,只见脊背曲线驯顺起伏,一路隐没至柔软的彩缎之间,由着人任意施为。
少女的手指纤细,针却更细,毫毛似的一针一针,刺进柔软的皮肉里去,微微捻动,不像是刺进活人里头,倒像是戳进了柔软的针垫。
——毕竟沈鸢连抽气声都不大出,仿佛已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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