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练枪, 也不去医馆。成日跟着京城那帮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喝酒赌钱, 都知道他身手好,又肯帮着仗义出头, 竟很快在其中混得风生水起。
长安没有季长川, 谁也治不了他。
项南天就算再生气, 终究还是无能为力。儿子大了, 他已经管不住了。
项圆圆只好哭着跑到来找宛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拉着她衣袖。
“宛遥姐姐,你去劝劝我哥吧, 你劝的话他多少肯听的……”
彼时她正坐在房内碾药,闻言将药罐轻放在膝上,静默了一会儿,又轻轻摇头, “我也劝不住他了。”
项桓哪里需要人劝呢, 只要他自己不能想通,就算叫上天底下口齿再伶俐的人来也没有用。
此后半个月的时光有如流水过去,即使他们住得不远, 却再未见过一面。
大概是因为彼此都尴尬,这个时候反而不见更好。
这一天,和风细雨,宛遥照旧上医馆帮忙。
她怀中搂着几叠药方,低头避开足下的水洼,旁边的侍女高高举着油纸伞。
被雨水冲得发亮的石板一直铺到尽头,而拐角处忽然走来三四个说说笑笑的少年人。
为首的那个银冠束发,一身宝蓝的箭袖衬得眉宇意气风发。他周遭贵气逼人的郎君们像是在讲什么趣事,一个一个执扇笑得前俯后仰,而他听着最多也就垂眸带了下嘴角。
但当他抬头时,嘴角的弧度却瞬间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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