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花缭乱。满目都是医书，有她也曾翻过看过的，但大多数，她连名字也没有听过。

那些书，是老爷子近年来淘来的。

卸去医生的责任后，他平时看的书渐渐就从资料类的医书变成了各类古籍，有打发时间用的，也有用来欣赏的，收藏的。

应如约从柜子里抽出一本，捧着书脊翻了几页，转身问他：“是这本吗？”

温景然倚着书桌，就站在她身后。

她转身转得突然，他来不及退让，毫无预兆的，就把她接了个满怀。

她左手还举着那本厚重的，鼻尖揉搓到了他的毛呢外套，微微有些痒。她站在那，满脑子都是嗡嗡声。

直到手中的书被他抽走，应如约才反应过来，她后退了两步，后背抵着书架，也不敢直视他，揉着仍旧有些发痒的鼻尖，低声道：“我以为是你要相亲。”

温景然没作声，抬起看她的眼睛里有笑意一闪而过，没等应如约看清，他又低下头，手指落在目录上，笔直下滑。

不过须臾，书页在他指间快速地翻了几页。

应如约站在他面前，一时有些无措。

这种无措，是手脚都不知道该摆在哪里的感觉。

光是这么站着，让她觉得格外不自在。

她总会下意识地回想起离苍山那日凌晨，他们将就在车后座等天明等日出；会想起她初听到外婆确诊胃癌，她在L市的那个夜晚，给他发的分手短信；更多的是今天，手术结束后，他倚着墙，眼底的疲倦清晰可见，那双冰凉的手握着她，自嘲地说“有些紧张，怕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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