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瞻面色肃然,目光落在木匣上,沉沉叹了口气。
“先帝为皇子时,曾在广陵遭人追杀,身受重伤,后来藏身于一户农户家中。伤好后,先帝便带着农户家的姑娘回京,不巧路上又遭遇劫匪,那名姑娘被掳走……先帝以为她定然香消玉殒,没成想,几年后,农女千里迢迢寻到王府,自称她的孩子身上流着皇家的血。”
纪瞻继续道,“一个弱女子被山匪掳走,等待她的是什么,哪怕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已是不洁之人,生下的孩子也无从查证到底是皇室血脉。彼时先帝正和六皇子争储,未免节外生枝,将农女赐死,而那个男孩则送到了广陵的寺庙中。”
宋凝点了点头,面上波澜不惊,似是一点也不意外。
“他从一名小小的烧火僧,处心积虑得了寒山寺前任住持了空大师的欢心,又为登上住持之位,将这些人残忍杀害,抛尸放生池。而后与衮州知州勾结,教唆定国公府谋反,步步逼迫宣平侯府。”
这一切,全是为了报仇雪恨。
此事之荒谬,简直如同一出戏文。纪瞻好久才回过神来,道:“臣实在未想到,普慧竟是……”
宋凝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缓缓道:“先帝到底有没有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孤不得而知,但是普慧与定国公府勾结一事,已然证据确凿。”
纪瞻心中一凛,知道宋凝怕是要出手了。
脑海中蓦然想到陆云昭与沈棠在一起的画面,又想起得月楼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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