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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的眼神冰冷下来:“陛下怎么会知道我?”
“宗族里的或许是小事,但有心人只要想查,总能查出来。”
小炉上的水沸了,裴昔右手提腕,左手虚压,将茶叶第一遍过水:“锦衣卫,中山王府,燕王,方孝孺,所有的事情都一览无余,你觉得陛下会不会注意到你?”
顾怀皱了皱眉头:“知道我不意味着想见我,我在官面上唯一的身份只是个生员,还有锦衣卫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你做的?”
冲茶这种事情,月白道服的袖子很容易染上水渍,但裴昔的动作风流写意,居然一点尘埃都没沾上,他脸上露出些赞赏:“聪明。”
“顾氏宗族这件事,做的不错,我看到一半,就知道可以放手让你去做了,但你的心终归不够狠,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第二遍水过得要慢一些,茶叶的余味此时正慢慢发散出来:“锦衣卫之所以是锦衣卫,而不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官署衙门,有些事情你还要学,这些日子你留在金陵,东良才会带着你看一遍南镇北镇。”
顾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为什么?”
问题很多,为什么把自己拉进了锦衣卫,如今却一件事都没让自己做?为什么不遗余力动用锦衣卫的资源来帮自己摆平这件事,却不在乎被方孝孺和朝廷看到?为什么要用这种近乎培养的口吻来教自己做事,还想让自己好好看一看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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