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走。

这什么意思呢？

这句话, 代表着他轻飘飘的, 否认了她六年的努力，六年的苦楚，足足十年，都被这句话否定得干干净净。

她爱他十年，恨得将心肝全给了这个人，就为了这句话。可他没给她。反而在重这辈子，她什么都没给过他的时候, 将这句话给了她。

她错了么？

上天让她重回来, 就要按着她的头掌过来告诉她, 她错了？

顾楚年少时爱她，她磋磨了顾楚的爱？

可她错了什么呢？

她为了保护他费尽心思，伤痕累累。她在时光岁月里磨平了棱角，变成了当年的顾大夫人。

她本来可以马鞭把嘴碎的女人马回头去熬十根军棍的人, 却在他身边学会了虚伪, 学会了沉稳着笑，像个后宅妇人样和别人唇枪战。

她本来个在战后围着篝火和将士们拍着酒坛子痛饮歌的人，却在嫁给他后，像猛虎样了自己的爪牙，成了直乖顺的猫。

他说她好，看惯她的派, 如果他真的去看过，怎么看见，顾大夫人和楚瑜，根本就两个人。

她为爱失去了自己，也难怪别人看起她。

看着楚瑜沉默，顾楚有些安，有些忐忑声：“阿瑜……”

“要这样叫我。”

楚瑜抬骤然打断他，顾楚脸有些苍白，楚瑜抬眼看着他。

少年的顾楚，上没有后来那股子戾气，后来顾楚为官十载，在官场之上，再没有了少年时那份傲气热血。此刻她看着顾楚，他还干干净净，她了气，压抑了自己所有翻涌的绪，往后退了几步，重新跪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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