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乾矜持地颔首,拂袖在椅子上坐下,轻描淡写地道:“不是家书,情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情,书?
胡山下巴掉地上了,司徒朔的腰也闪了一下。
李景乾嫌弃地看着他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捏着信纸飘飘然地就回了主营帐。
他给上京的消息一直是自己被淮王钳制着被迫东征,没有额外与她透露什么,但她却给江亦川寄信了,像家人一样嘘寒问暖,询问他何时归京。
想必是猜到了他现在在做什么。
这封信里其实大多是废话,就算不寄也没什么的,但她就是寄了。
他盯着纸上跳跃的笔划,仿佛都能看见她捏着狼毫笔坐在窗边,眼尾弯弯地道:“旁人都有的东西,你也要有。”
嘴角止不住地往上勾,李景乾轻咳一声,坐在桌前提笔与她回信。
他话向来不多,三言两语就能写好一封,可写完左看右看,李景乾突然想起了齐若白。
那人也爱给她写信,写得还挺多。
虽说死者为大,但一想到宁朝阳还给他写了回信,他忍不住就眯了眯眼。
撕掉,重写。
他有很多可以写的。
比如今日他做了好事,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也得占两百个字。
比如路过之处的风景甚好,再写一百字。
还有中午刚吃的饭、半途打猎带回来的羊……
还有些许的想念。
他一笔一划慢慢地写着,想故作轻松,但眼神里的紧张和期盼还是挡也挡不住地往外倾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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