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把这事儿抛之脑后。
商行舟去开车,温盏站在小区门口等,神乎其技,他变戏法似的,又从后备箱拎出一箱牛奶。
这回是给看门大爷。
正午阳光紫外线巨强,温盏出门时涂了防晒没带伞,手挡在眼睛前方,眯眼看商行舟。
黑色冲锋衣,军靴,凑过去跟老大爷说话时脸上总带着点笑,他很有耐心,身姿挺拔,如同白杨。
她本来觉得,阿尔茨海默症是假的。
但在这一秒,又觉得,可能是真的。
她站着,商行舟的越野停在面前。
温盏上车,听见他扣安全带的“啪嗒”声。
车窗降下一半,他抽了半支烟,掐灭,被阳光照得微眯起眼:“你现在高兴点儿没?”
温盏愣了下:“啊?”
“那不是我儿子。”商行舟修长手指搭在方向盘,语气漫不经心,但交代得很认真,“你看见了,人家有正经爸妈——行吧,也不算正经爹妈。但好歹是有正经收养手续的,轮不上我。”
温盏意外地,捕捉到另一个重点:“收养?那男孩不是亲生的?”
她困惑:“他不是你战友的弟弟吗?”
商行舟立马反应过来,她会错了意。
扔掉烟头,他将车窗升起来,摇头,低声:“没,小孩是收养的。跟你猜得也大差不差,何叔和何阿姨是我一个小战友的爹妈,我那小战友前几年在边境牺牲了,他父母都上了年纪,生不出第二个孩子了。”
读书人,中年丧子,仍然渴望维持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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