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侍担忧地轻声询问,“长皇子,可要奴扶您去休息?”
“说,”司牧眼睫垂下,遮住眼底漫上来的湿润水汽,掌心里圆润的指甲掐着肉,稳住声音,“谁让你传的话?”
他现在谁都不能信,只能在这儿等胭脂回来。
宫侍立马道:“谭太傅让奴过来传话,让您‘今日不宜饮酒’。”
司牧微微一顿。
谭太傅。
司牧抿了抿唇,重新抬眸看向宫侍,“去找谭家长女,说本宫有要事要说。”
“是。”宫侍慌忙福礼退下,不敢耽误半分。
司牧还是头回这么狼狈,身上一阵黏腻燥意,小蚂蚁般啃噬他的脊骨,让那酥麻痒意顺着脊椎一路往上,侵蚀他的头脑,麻痹他的意识,屏蔽他的五感。
他所站的位置,正是从琉笙苑往御花园的必经之路,他若是在这儿失态……
尤其是琉笙苑跟御花园只有一门之隔,旁边院子里就是群臣。
司牧压下心头滔天杀意,意图挪步往旁边走。
奈何药力作用下,他四肢绵软,刚才注意力全放在手心的疼痛里,如今一迈腿,司牧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力气。
几乎在脚尖踏出去的那一刻,他便像踩空一般,小腿软绵,脚踝一崴,就这么往前跌倒在地上。
司牧狼狈地俯趴着,头低下,长发自背后披散遮着他的脸,让人看不见表情。
司牧指尖抠地,柔嫩的掌心擦在石子上,这会儿已经破皮泛红,隐隐有出血的迹象,脚踝被崴了一下,肿胀疼痛感在药力的作用都显得格外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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