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宓打断她。
女娘温温柔柔一笑:“孙女还没从卫家那个火坑里头爬出来。”
颜太夫人噎住。
“这些时日,孙女一直在想,女娘这一生,可是非要依附男子而活?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嫁人的筹码。未出阁前学掌家之道,是为了嫁人后的把持中馈。出嫁后侍奉婆母,体贴丈夫,开枝散叶,不能忤逆,要大度给丈夫张罗纳妾,过的不如意只能硬着头皮熬。这些暂且不提,等有了子嗣,得教他为人之道,又要为他奔波,待他长大,还得给他张罗婚事。再将此生的不幸,转到儿媳身上。”
这便是女娘的宿命吗?
也不该如此。
颜太夫人拧眉:“你怎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颜宓垂下眼帘:“也许是嫁不了想嫁之人,即便没缘分,可又亲眼所见沈娘子的洒脱鲜活,孙女便不愿将就吧。”
这是她头一次如此开诚布公,颜太夫人一肚子劝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她张了张嘴:“你有——”
“祖母。”
颜宓提醒她:“到了。”
马车已提督府门前停下,颜太夫人心事重重下了马车,可女娘仍旧在马车上,她没起身,只是抬手撩开车帘。冲车夫温声道:“去永昌伯爵府。”
人啊,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彼时东院。
沈婳半坐,手里拨弄永子做的棋子。其中红玛瑙质地细糯如玉又异常坚硬。
“这次,官家必定会疑心爷身上。”影五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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