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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玉,杂役房不是威远将军府由得你撒野,况且大周也不再有威远将军府了。你在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本公公有的是办法治你。再不服管教,本公公还可以上报给皇上,到时候龙颜大怒、天威降临,你爹就是在勤政殿上跪一辈子也保不了你!”
蒋公公尖细的嗓音像一道枷锁,将陈文玉牢牢锁着。
忍耐许久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曾几何时,这个阉人对她阿谀奉承、谄媚逢迎,一口一个“陈小姐”,此刻
“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做非要逃婚做这阶下囚,这五年你好好受着吧!”
蒋公公拂尘一甩,得意地笑着。
他喜欢看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落难受辱,仿佛某种程度上能补偿他昔日奴颜媚骨、鞍前马后的卑微一般。
余光扫到不远处的一个弯曲的身影,指着就骂:“魏八贤,你杵着干什么?柴火都劈完了吗?想偷懒,欠教训!来人,打!”
泪水早已模糊了陈文玉的眼睛,但不是为魏八贤,而是为她自己。
她只能朦朦胧胧看见一堆太监围着一个衣裳单薄、躬着身子的人,打着,踢着,与刚才对她一样。
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安远侯爷,当今皇后一母同胞的兄长,此刻落魄得像只丧家犬,抱头鼠窜,却无处躲藏。
太监们打累了做鸟兽散。
魏八贤倒在冰冷的地上,蜷缩成一只虾米。喘了几口粗气,他踉跄起身,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把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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